懵懂不諳知世事的生命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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懵懂不諳知世事的生命體


只有燕子還乘著暮色在河道、葫蘆湖、農田和城鎮街道的上空翱翔覓食,放歌嬉戲,它們成群但不結對,要從龐大的燕群和喃喃燕語中,辨別出每一隻燕子姓啥名誰?熟雌熟雄?對我是一件極難做到的事情,如同要在集市中辨別出沒每一個人的姓名來一樣不可思議。傍晚是燕子最快樂的時光,尤其在滇西南乾燥溫和的春季。黃昏是短暫,卻無比宜人與舒適,燕子喜歡用輕歌慢舞,自由飛翔的方式去享受最後一點太陽的餘暉。也讓小鎮、村莊、河谷的整個傍晚變得完整,清晰且富有情調和詩歌的韻味。

暮色尚未從河面退去。平靜、水量不大的猛董河,想必是不會有稍大一點的魚的。但那時不時泛起的圈圈漣漪,又似魚兒在水底遊弋所發出的細微聲響,伴著輕輕的流水傳到我的耳中,那聲音一點兒也不堅硬粗噪,非常溫潤柔滑,只有用心才能聽到,這也許就是天籟之音。

凝眸注視,我隱約看見,幾條浮頭的魚兒與接二連三俯衝掠過水面的燕子在噓寒問暖。不同生命物種間特定的語言和行為方式我無法知曉。就像我腳下黑色、褐色、黃紅色的,在河堤石塊間忙碌爬行的螞蟻。蹲下身細心端詳,方覺有那麼多的螞蟻像潛伏於河岸上的士兵在緊張的備戰,它們在石縫間穿梭、尋覓、藏身、居住。

我輕輕地喊了一聲“喂”,又用力地“喂”了一聲,想嚇嚇它們躲起來,但它們依舊我行我素,壓根不和我一般見識。我只好當一回“阿Q”寬慰自已,人家是久居河邊見過風雨和世面的,河堤才是它們的家,我那兩聲沒有力度的異類外族的聲音那裡入得了人家的耳?

暮色快要散盡。一隻粉蝶悠閒灑脫地從岸邊向葫蘆湖心飛去,但它似乎也不打算到對岸去,總是上下跌宕,左右搖擺,前後縈繞著飛行,但每一次反復都向前走了一步。那清秀的粉白色在昏暗的暮色中顯得格外耀眼,只是原本的粉白看起來更像土黃。我注視著它,為它擔憂,湖面如此寬闊,中途沒有樹木,水草、礁石等可依附休息的物體,它能飛得過去嗎?這一定是只懵懂不諳知世事的蝴蝶,被這清澈寧靜的湖水所吸引與誘惑,如我一樣獨自漫步長長的河堤,佇立於葫蘆湖畔,神情自若,目光飄逸,亦是為其美麗所吸引和感染。

仰頭眺望間,忽覺有幾個人在湖的另一頭拋竿垂釣,我視力不好,隔著湖面影影綽綽只看了個大概。他們一番協調連貫的忙碌後都坐了下來,靜靜地等著,也許是在思考。過了一會兒,還是沒有動靜。我暗暗在想,不要說釣到入夜,就是一夜釣到天明,我想他們也不會有滿意的收穫。我極力注視他們,還是沒有看清臉,但我能感覺道他們同我一樣正在享受著河邊黃昏宜人的景色。但在微風、細浪、靜謐的傍晚,“逢水必釣、願者上鉤”,這才是垂釣“達人”真正追求的境界。因水而生的這方水域情調,水是天然的韻律。

很長一段時間裡,白鸛曾因治河墾田,濕地少了而離過。前些年,河邊修了司崗裡大道,河堤開闢為濱河公園,河道中又留出了“葫蘆湖”寬闊的水域,白鸛才得以回歸故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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